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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佚名

本篇反映了司马迁对历史变迁与人生沉浮的根本观点。司马迁认为:“历史兴衰的天命根源,在于上天佑助有德之人而遗弃无德之辈。”
本篇开头列举传闻,即“舜目盖重瞳子”,继而发问:“项羽亦重瞳子,羽岂其苗裔邪?” 这种开篇闲淡暗含沉郁,它是司马迁对历史根源的追寻,其潜台词是:项羽兴起如此迅速,其先人必是有德之人,即使项羽不是舜的后代,也一定是其他大德先人的子孙。
不过,在司马迁看来,决定历史兴衰的不只是天命,还有现实的天时、地利、人和及对个人局限性的超越。当初,秦政暴乱,陈涉首难而豪杰并起,项羽趁势起于人间,可谓得“天时”。但天时不如地利,地利不如人和。关中四面以山河为险阻,土地肥沃。本应在关中成就霸业,却怀念故乡楚地,建都于彭城,可谓自弃“地利”。项羽放逐义帝,王侯纷纷背叛,可谓失“人和”。另外,项羽独程私智而不师法古,妄图用武力统治天下,更是大错。
总的来说,项羽灭亡的根本原因不在天命,而在自身。项羽却借口“天亡我”,更是荒谬。
本篇先扬后抑,表现了司马迁对项羽的惋惜。文章描述豪杰纷争,项羽起于陇亩,形象地展现了当时的动荡和气势。“难矣”、“过矣”及“谬哉”评论项羽的得失,使人感慨万端。有一唱三叹、余音绕梁的妙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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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太史公曰:吾闻之周生曰:“舜目盖重瞳子。”又闻项羽亦重瞳子。羽岂其苗裔邪?何兴之暴也?夫秦失其政,陈涉首难,豪杰蜂起,相与并争,不可胜数。然羽非有尺寸,乘势起陇亩之中,三年,遂将五诸侯灭秦,分裂天下而封王侯,政由羽出,号为霸王,位虽不终,近古以来,未尝有也。及羽背关怀楚,放逐义帝而自立,怨王侯叛己,难矣。自矜功伐,奋其私智,而不师古,谓霸王之业,欲以力征经营天下,五年,卒亡其国,身死东城,尚不觉寤,而不自责,过矣。乃引“天亡我,非用兵之罪也”,岂不谬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