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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初思想可归心学一系

作者:佚名


拜师后,乾初走向了“圣学”,但其具体学问路径短时间内尚未定型,这从其记其癸未拜师之行的《秋游记》中漫然调和于程朱陆王之间的态度中可以明显看出。后来乾初逐渐折向了心学。顺治十六年,五十六岁的乾初作《辑祝子遗书序》,在文中谈到了他的这一思想转变:

  开美邃于理学,而确素不悦理家言,故不甚悉其是非。崇祯癸未八月,与开美同舟入剡。开美自言“吾学本象山、阳明”,而谓程朱之说非是。确时不甚为然。开美则频举先生(引按:指蕺山)之言为证,确亦不甚为然。盖以习闻良知之学之近禅,而程朱之言久为儒者所宗,必有取尔也。

  既从蕺山先生游,开美亦时理前说,确犹未深省。又后十许年,而确有《大学》之辨,于是益参以诸子之说(引按:指程朱之言),乃徐觉其舛谬。虽阳明子之所谓致良知,合之《大学》殊落落难合,然以之诠《大学》则不可,以之救俗学则无不可。非惟无不可而已,其知行合一之论,虽谓与孟子道性善同功可也。良知非他,即吾所谓本心是也;致良知非他,即吾所谓兢兢无负其本心是也。此吾开美之学之所为本之阳明、象山也者,而非如世儒之所谓致良知者也。(《陈确集》上册,页239。)
  按:祝开美在蕺山门下最称好学,其学属心学一系。乾初与开美道交最深,两人之学也非常相近。此段文字纯系乾初自叙,述其入蕺山之门后,短时间内犹未能“深省”程朱之说之不当,至作《大学辨》时,广参诸儒之说,才逐渐觉察程朱之说之“舛谬”以及陆王之学“以之救俗学则无不可”。末一句意味深长,有弦外之音:以前我疑陆王是禅,那是为世儒所惑、以王学末流之弊为阳明本色所致,现今翻然醒悟了。“吾开美”之学本之阳明象山,我乾初何尝不是如此!

  《辑祝子遗书序》是一篇乾初集中剖白、昌言其思想倾向的文献,对了解乾初思想至关重要。他在文中极力主张,为学当以本心为首出:

  学失教养,无人不昧其本心,无事不丧其本心,而犹覆之以义理之言,玄之以性命之旨,若可跨孔、孟而上之。言以近佛者为精,书以非圣者为经,晦蒙蔽塞,积五六百年。人安得不禽,而中国安得不夷狄乎!于此时而犹然与学者说本体,说作用,说未发已发,动静显微,转增幻惑。惟有亟提起本心之良,使之自证自合,庶其将有真学术、真人品出于其间。不宁惟是,儒者果有意穷理尽性之学,而将究所谓博学、审问、慎思、明辨、笃行之功也者,舍吾本心之良,又复何所致其力哉!舍之,则博是徒博,学是伪学,而凡所谓问、思、辨、行者,亦无之而非伪也。(同上,页240)
此段批评宋以来儒者之学,有颟顸鲁莽处不待言。但他以为入圣之方唯在“提起本心之良,使之自证自合”,只有在此前提下从事学问思辨才不致流于“伪学”,则是典型的心学立场。

  乾初甚至不讳言“单提本心”。他说:

  或曰:蕺山先生以慎独为学,而吾子序祝子之书,只(原注:刊本作“单”)提“本心”二字,其毋乃废先生之教矣乎?曰:独者,本心之谓,良知是也。慎独者,兢兢无负其本心之谓,致良知是也。先生《答祝子初见问学书》曰:“道不远人,只就日用寻常间,因吾心之已明者而一一措诸践履,便是进步。”曰:“如今日骤遇期丧,自是本心迫切处,不肯放过,即与之制服制礼,何等心安理得。此外更求道乎!”曰:“心所安处,即是礼所许处。”曰:“惟大节目不可不自勉,亦只是时时挑动良心,自有不容已者。”此先生之教也。亦宁惟初见之言而已,由是而益推之,谓先生之言无之非发明本心之教,其亦可也。倘学者读先生、开美之书而兴起焉,人人无负其本心,而又加之学,则是天之未丧斯文,而虞廷精一之心,庶其复传于今后也。(同上,页240-241)

  可见乾初并不讳言其学是“单提本心”,并认为此正是师门之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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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城结宇敞千寻,北阙回舆具四临。丽日祥烟承罕毕,
轻荑弱草藉衣簪。秦商重沓云岩近,河渭萦纡雾壑深。
谬接鹓鸿陪赏乐,还欣鱼鸟遂飞沉。